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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妈已离 安安我在带🩵💚

莎弥拉刚刚被恩宠堂的师傅接走了。

因为她是我们家最小的那只,我都喊她妹妹。她昨晚的指标很糟糕,我连夜买了药,嘱咐一定今天送到,想着今天再送她去医院。她体温低,我把她抱在胸口裹在被子里,一夜没睡好。凌晨五点我被狗惊醒了,他正在不停地舔着小猫的脸。小猫乖巧地侧躺在我身边,很安静,像是睡着了。我推推她,发现她的四肢都僵硬了。

恩宠堂服务真的很好,我凌晨五点约的车,客服秒回,说九点半车就到,结果八点半师傅就给我打电话了,比我预想的快得多。

我与莎弥拉的缘分也比我预想的短了一个小时。

妹妹天生只有一只眼睛,先天性残疾,一窝兄弟姐妹都被宠物店的姐姐卖出去了,只剩她。宠物店要清猫笼,姐姐给我打了电话,问我想不想带她走。我一咬牙,想着给狗找个伴,就把她带回了家。

“沙漠玫瑰”莎弥拉是英雄联盟里那位独眼的女AD,因为战斗失去了一只眼睛,却是诺克萨斯最飒爽的女将。我希望小猫再坚强一点,才给她取了这个拗口的名字。

五个月的时候,她得了鼻息肉,很快蔓延到了整个鼻腔。小小一个身子,被三四个兽医一起按着,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。

我把她裹在窝里,给她盖上了她最喜欢的、桃吧的周边毯子,恩宠堂的师傅很温柔,轻轻地把她放在后备箱里。我和师傅说了再见,却连再看一眼她的勇气都没有。因为我上班已经迟到了,我连送她最后一程的时间都没有。

杭州昨夜下了雨,柏油马路因此呈现一种阴沉的黑色。我在早晨潮湿寒冷的空气里骑着车匆忙朝公司赶去,第一次没有在上班路上戴上耳机,铺天盖地而来的公路上的噪音像只长着血盆大口的巨兽,马上要把我一口吞了似的,我的眼泪伴着迎面而来的风消失不见,就好像从来没涌出来过一样。我不敢哭,因为怕红了眼睛被人看出来,一会我还要微笑着和同事说早上好呢。

我曾写,“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”之类的话,《化为千风》的诗句简直倒背如流,类似的电影、歌曲我都看了不少、也听了不少,道理我都明白,我以为我早就对此有了准备。可当她真的离我而去、真的由一只活生生的小猫变成了一小撮躺在罐子里的粉末的时候,我发现,我口中那些所谓的“放下”,其实完全没办法放下。文字多么单薄,故事多么可笑,而残酷的生活就像是一把砍刀,把我的心脏劈的七零八落、血肉模糊,我却还要把它包装好,摆在橱窗里,对旁人说,你看,我很坚强。

对不起,事情发生的太快了,我一点准备都没有。我昨天早上还在给你倒上猫粮,刚刚,恩宠堂的工作人员已经把骨灰盒的样式发给我让我挑选,事情就发生在一夜之间,太快太快。


对不起,小猫,都是姐姐的错。过年的时候,我要是把你带回家,你是不是就不会在宠物店染上传腹了。你一定是在怨我吧,所以连一晚上的时间都不愿意分给我。遇上我这样不负责任的主人,对不起,下辈子,去投个好胎。

晚安。小猫。晚安。莎弥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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